「我實在無法接受,人用精神創傷這幾個字來當作免死金牌的想法。」
「……你是什意思?」
「你就照字面上的意思解讀就好了。」
「什麼啊,看我不順眼的話,就別再跟我說話了。我自己才不想跟你這樣的人——」
「哎呀呀,話題一下子就跳遠了呢。我可從來沒說過我看你不順眼喔。我的意思只是,原來你是個只關心自己的人啊。」
「你、你在說什麼呀。」
「就只會搬出精神創傷這四個字,主張自己受到的傷害比任何人都還要深。只要是人類,任誰都有一、兩個無法徹底癒合的傷口,既然如此,還特意主張這點的話,就像是在自豪『我有在呼吸呢』一樣。你不覺得嗎?」
電車遲緩笨重地停下。
若干乘客在這站下車,新的乘客湧入,車門關上。
然後再次轟隆隆地發動。
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。「……真是歪理。」
「嘿嘿嘿。說是歪理,的確是歪理。但說是說教,也算是說教喔。就看你怎麼解讀了。嗯,不過目前為止都沒聽到你說『你太輕率了』,或是『這樣對吉野彼方太失禮了吧』,這點我倒是覺得很可惜——這樣的話,以說教而言會比較順耳吧,吶?」
——柴村仁《賽姬的眼淚》